甪直一升斋的故事

作者:甪直旅游发展公司
日期:2011-04-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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甪直一升斋饭店,始创于1940年。位于镇中闹市,二楼二底,筑过水巷通栈与住家相通。依水傍桥,窗明几净,船从窗前过,吊篮买鱼虾。老板姓杨,身材魁梧,双止有神,喜蓄长须,留有李逵式络腮大胡子,飘飘然,在有美须公的风度,富有出奇制胜的意识。镇人爱叫他杨阿胡子。
    镇上流传着一个杨师傅一举成名的故事:
    1945年,抗战胜利。苏州市举办了一次有四乡十个重镇参加的烹饪大赛。赛程规定:各镇派一名厨师,自带生坯原料,在三十分钟内,现场表演炒菜四只,汤一道。由五人组成的评委当场品偿打分评奖。是日,赛场井然有序,一切齐备。赛前,参赛者递上菜单给评委过目。菜单上菜名五花八门,大都是辞藻华丽、诗情画意,促人浮想的菜名。唯独杨师傅的菜名,平常而普通:“炒豆瓣、炒豆芽、炒笋尖、豆腐蛋黄猪肝汤。”有个评委见此菜单,嗤之以鼻,唠叨不迭:“这各菜单,农村家常便菜,退出比赛为好,不要败坏了比赛声誉。”另一位评委说:“我曾去甪直尝过一升斋的菜,确实不错。听说杨师傅好发奇想。既来之,则安之,不要大惊小怪,他不会坍自己台的。”
    赛场上锅勺叮噹,火光映红,香气扑鼻,热气腾升。不一会,十位大师作业完毕,作品各放一桌受评。评委逐一品尝,边尝边打分。最后评分相加,竟然甪直一桌和分数最高。评委面面相觑,各自心里明白,杨师傅的菜确实是美味可口,从未吃到过。可是不能目测出所有的生坯原料,就找来杨师傅询问。杨师傅一一回答,评委们恍然大悟。
    评选结果当众公布:获得三等奖的有六名;二等奖二名;一等奖一名。独独未见甪直得奖。获得者喜形二色,上台领取锦旗,含笑回席,都不约而同地向杨师傅看看。
    评委宣布:“比赛特等奖获得者是甪直的杨师傅。获奖评语是:‘家常菜名,悬念丛生。奇思妙想,甪料独特。烹饪艺高,可口难忘。价格虽贵,货真价值’”台下一片哗然。评委急忙打招呼:“在场诸位,请勿激动,现在有杨师傅上台介绍他的独特甪料。”
    杨师傅登台,拱了拱手:“各位评委、同行,我来介绍我的烧菜用料:炒豆瓣,用料是塘鳢鱼头上的两粒鳃肉;炒豆芽,用料是油发鲤鱼的触须;炒百叶,用料是水发鹅掌脚蹼;炒笋尖,用料是麻雀的舌头;豆腐蛋黄猪肝汤用料是鸡鸭脑,蟹黄、鮊肺。”
    台下静心听讲。听毕,掌声、喝彩声一片。有位阔佬起身发言:“杨师傅确实有一手,有奇、有趣、出人意料。虽说原料昂贵,但都可办到。我想请杨师傅来我家烧一桌今天的大菜,让全家人享享口福,不知杨师傅能不能来?”
    杨师傅接话:“承蒙先生夸奖,十分谢谢。但是我从不外出烧菜,因为老顾客上门,非得我炒菜不可,请原谅。先生如肯赏光一升斋,请到甪直来品尝。你可以坐在一升斋楼上沿窗,看看小桥流水,听听过路船橹声,边吃边赏古镇风情,是十分惬意的。不过先得预约,因为备菜要花时间。到时,我亲自掌勺,招待先生。另外奉送:大菜,西瓜燉鸡一道;四碟小冷盆,香椿头、马兰头、腌菜苋、油氽鰟鮍鱼、绍兴桂花雕一小甏,交个朋友。欢迎光临甪直一升斋。”
    杨师傅的即席广告宣传,赢得全场惊叹。从此,甪直一升斋名声大振,成了古镇上最有名的饭店。一升斋店名在文革期间被认为是封、资、修的店名,被迫停止使甪。杨师傅于1984年长辞于常州女儿家中,享年80岁。